“古印度有一古老宗教为耆那教,教徒信奉绝食而死可加快转世投胎,孔雀王朝的开国君主旃陀罗笈多拜入该教后,传位于子,森林苦修,直至最终践行这一信仰的最后步骤,举国莫不推崇至极。
直到现在这一宗教仍然有信徒,尽管绝食的条件逐渐转变为,身患绝症或者年事已高却饱受折磨的人,但这一做法仍是耆那教最大的争议。”
克劳德如此说道,一旦谈及工作,他好像就真的成为了大家印象中的克劳德,冷静沉着,平静优雅,以及那双蓝色的眼睛,投射着午后的天空的清澈。透过那薄玻璃似的瞳孔放佛可以预见不远的未来。
“嘛,这个蓝鲸也许也是如此吧。只不过这个死亡游戏是在十多岁的青少年之间流行的。受害者,不,应该说是自杀的人,大多数是年轻人。祈望救赎,祈望改变,不知是不是这个初衷。散布这个游戏的人貌似抓住了年轻人的普遍心理,迷惘,孤独,妄图突破束缚,改变一层不变的生活,追求刺激,追求痛,愕,惊,死。等不同的情感,来刺激自己因日常而麻木的心理。当然也不乏因为好奇心而陷入泥潭最终精神崩裂,选择用死亡结束一切的人。”
在克劳德对这个蓝鲸事件详细的介绍以及我事后浏览网页我大概整理出了以下信息。
在光明日报上我看到,这几天,中国传入了一个死亡游戏——蓝鲸。这个游戏起源于俄罗斯,流行在青少年中。
“蓝鲸”游戏鼓励玩家在50天内完成各种残忍伤害自己的任务,例如4:20分起床看恐怖片、在手上用刀片刻出一条“蓝鲸”……更让人毛骨悚然的是第50个终极任务竟然是:自杀——结束自己的生命。
很多人也许和我一样觉得这游戏也没什么。因为大家玩游戏都是图个开心,怎么会有人傻到参加这种自残自杀式游戏,最后还真去死了。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嘛。
然而,事实给了我一记响亮的耳光。今年初,15岁的俄罗斯女孩Y和她的16岁好友V,因参与“蓝鲸”游戏,在同一天双双跳楼自杀。事发前一天,另一个14岁的女孩也卧轨自杀……
有媒体计算了从2015年11月至2016年4月时期,在俄罗斯境内发生的130起少年自杀事件,其中至少有80人的死,和“蓝鲸”有关。
“蓝鲸”游戏的威力巨大,又传进了中国。某博和某乎上有许多人在讨论,为什么会有这么多青少年被“蛊惑”赴死。有的人从心理学角度分析,也有人从社会学角度分析,而有一位匿名用户的回答,让我们有一种触电的感觉。
他在初中时,因为家庭的不幸和对人生的迷茫,患上了抑郁症。他觉得相较于内心的痛苦,外表的伤痛根本不算什么,死才是解脱。
这已经和耆那教愈来愈越接近了,且不论什么信仰,至少结局是通过不正常“苦修”的方式走向死亡。
他说:“如果那个时候有蓝鲸游戏,我想我会毅然决然的跟着做,对当时的我来说这个就个游戏会成为指路明灯……绝对不会觉得有任何问题,相反是来拯救我于水火之中的。”
这比任何理论分析都更让人信服,因为这是来自一个真真切切当事人的内心。分析再透彻也不如过来人的一句话。所以,如今青少年的心理压力之大,远远超过了我们的想象。
那,真的是这样吗?是因为纯粹的心理原因?纯粹的青少年心理认同危机?
网上一位叫歪思妙想的作者这么写道,“引诱是蓝鲸的核心,也是戕害生命最大的罪恶,这和教唆杀人类似,始作俑者令有心之人有了外部助力,才由此放纵内心的恶意、酿成苦果。而蓝鲸的教唆对象是针对个体本人,即便这些人有着种种的自杀理由和意向,也不应该被剥夺获得循循善诱的机会,蓝鲸恰恰是以造物者的身份强制隔绝了这种可能性。
“尤其是对心理防线较弱的人来讲,游戏管理者就像是握住了掌控生死的**,与之不同的是,相比单刀直入地写下他们的名字,蓝鲸是步步为营,赋予成员自杀勇气和技能,最后下达死亡通知书,以一个旁观者的角度来讲这更残忍。
“它通过心理暗示塑造的集体虚无缥缈,而且因为置身其中的人“各怀鬼胎”而缺乏群体的稳定性,站在参与者的角度讲,谁能保证所谓心心相惜的成员,最后都会衷心自杀进而实践,于那些已经逝去的人算作是变相的背叛,于正在接受洗脑的人可谓是欺骗。
“再者,蓝鲸通过设置任务、层层升级自杀意愿,其实是在为其成员塑造仪式感,一方面因为贴合人类追求目标最终完整实现的本性,而成为引诱的重要因素,另一方面,这种仪式感会诱使个体将自杀逐渐视为人之大事,并在整个群体中为自杀者营造肃穆宏伟的氛围,就像是一场万众瞩目的自我献祭。
“分析得十分透彻呢,算是是笨笨的我也懂了呢。”一昕在我旁边学着猫耳娘的招牌动作卖了个萌,“喵~。”
“变回来了呢,一昕,不在像昨天那样只会“嗯嗯,啊啊”地回应我,感觉我们在做什么一样,现在想想总觉得有些工口呢。”
盯~~
我谨慎地把脸转向一昕。
“嘻嘻。”
“嘻?”
啪啪啪。
我的脸肿成了两百斤的胖子。。。
“对不起。。。”我有声无力地道歉,“不过你还是这样子最好了。”
“嘛,算了,起来,别跪着了,现在还是继续深入了解一下这个工作吧。”
“是。。。。”
我记得东野圭吾的《恶意》,那只是单纯的恶意,相比于那种“信念坚定”的赋予自己行为大义,只会把自己的想法强加在别人身上。而因为其思想和行为获得一部分人的推崇的人,来得莫不是更加高尚,现在看来,“蓝鲸”属于后者。
而总总感情统统陷入人性的漩涡,碰撞,融合成了深深的,单纯的恶意。这或样的事实也许会获得我的赞许。
我希望一切都是没有理由的,单纯的,而不是虚假的,复杂的。
就此事言。
在下界人类的眼中,也许这折射的是偶然的,有一个俄罗斯的心理教授发明了一个死亡游戏,碰巧的,在青少年中流传开来。最终一些人自杀了。于是总结出,这个社会,缺少对青少年的关心,于是呼吁,要关注青少年的心理成长,要营造出和谐的,适于青少年成长的环境。
但是,我觉得里面绝对另有文章。不然也不会给我们这种任务。看似简单,但绝对不简单。蓝鲸,为什么是蓝鲸,在皮肤上刻印出的蓝鲸,真的只是一种印记吗?疑问重重呢。我怀疑有“被自杀”的人存在,强制死亡而被理解为自杀。
我不得不逼迫自己像警察一样去思考。
我首先得深入内部,找到主谋,然后,然后我能干嘛?这种事不会是我一个黑箱能解决的。
绝对的暴力,像我的箱子,可以吞噬一切,却处理不了如此纤细敏感的事物。克劳德才是这个任务的最佳人选。意识的控制与暗示,也是一个可怕的能力啊。克劳德作为法外制裁者固然强大,但主谋是不是和克劳德一般强大还是未知数。总之我还是做好我的support吧。
为了找到源头,没等几天,我们四人加上一个翻译——久石远景,就飞往俄罗斯了,以政府给我们的京都大学教授的身份。以早已打点好的学术交流的名义。顺便一提,组织坐落于日本京都外郊,飞往莫斯科,行程略远,传送无力,只是把我们送到了离京都40公里左右的大阪伊丹空港,总共花了十多小时才到达莫斯科,一路上除了玛丽和一昕偶尔说一下女生的话题(真亏这两个相差100多岁的女人能聊的起来,玛丽看来是紧跟着时代呢),我静静听着Chima的dear sleeper来催眠。克劳德一直很安静地看着书,叫《深河》来着,是日本作家远藤周作的压轴作。说来,这也是我生前比较喜欢的书,现在我感到莫名亲切。
到了莫斯科西北部28公里的谢列梅捷沃机场,发现政府的相关人员,和翻译早早等待在这夜幕中,他们与我眼中的毛子的区别还是十分大的。俨然不是一副硬邦邦的表情,相反的,他们看上去十分精神,严肃,坚定的深凹的眼睛里倒映的不再是一个充满战争与硝烟的世界。他们现在大概是站在管理者,协调者的角度,面对这个世界。厚重的军大衣下面还是不是健壮到足以与熊搏击的身体?但可以确定的是,他们给人的感觉,和某宝上泛滥的军大衣模特如黑白静动之别。
“你们好,久等了。Hello long time,Ребята долго ждать,こんにちは、お待たせ”
“我们是。。。。”
“我们知道,专程来接待你们就是我等的任务。。。。”
“请。。。。”
俄,日,中,英。。。各国语言穿梭在我的耳中、对于生前整个暑假都不曾出过家门的我来说,也是一项神奇的体验呢。
与政府人员寒暄之后,5人前往早已预定的酒店暂时落脚。一路上的异国风情让我心里略略有些开心。
告别政府人员,一昕和玛丽也相约去观光克林姆林宫红墙外的亚历山大花园,说什么夜晚的花朵,如沉睡在黑暗中的少女,等待名叫黎明的少年到来。一种十分陶醉的感觉。说什么无论如何都要看看那少女的睡姿。
哎~不过,无可厚非,那份美丽与箱庭,京都的花园,相比并不会逊色。何况是在每天看着那个草木茂盛,食人花横行的庭院。难怪她们有这个想法。
啊,只剩下我和克劳德了。这下你好歹稍稍暴露一下自己的宅属性啊,不然我心里毛毛的,认真工作的男人是这样的吗?我心里这样毫无自知地暗自揣测着。
“慕,现在的我们正在跨越一扇门。”
“诶?”比克劳德略矮的我,转过身勉强平视着他。
他脱去一如既往的风衣,扔到床上,露出他里面的带衬衣领的假两件毛衣,我在上面看到了蕾姆。正安心地舒了一口气,他就把它脱掉,丢在床上,只穿着一件单衣,夏目友人帐的娘口三三映入眼帘。
“喂,慕。”他转向我说道,
我感到有什么不对,连忙慌张地退到了窗边,望了望下面,做好了逃生的准备。
“诶?诶??!?!!”
“你在误会什么呢,我只是热了!别想什么奇怪的事情!”
“啊啊,真是的,我想说的是正事啊!”克劳德有些抓狂了,做出了以前不常见的夸张的动作和表情。
“哎,回到刚才那个话题。你要是想在那听,至少把窗户关上,你知道莫斯科的冷空气足以冰冻我们大厅的满山的垃圾吗?”
“真是的,我的心都快被这冷风冻结了。”
“哦哦。”我反应过来,关上窗子,到书桌边的椅子上坐下。戏谑道,“陀思妥耶夫斯基说过,‘或许是一种反抗,或许是一种融入,或许是一种超然,总之,让心像风一样流淌,就永远不会被生命的冬天所冻结。’”
连西伯利亚的寒风都不怕,这点寒冷根本不值一提嘛。
“对对对,但怎么说我都是你的前辈,有些话我还是要对你说的。”
“我们要跨过的门,不是夏目漱石笔下想挣脱进退维谷的窘境的心门,窥视社会对一切不可容的罪,别想歪了。说的是蓝鲸啊!这罪,表面上是生活中不安和阴暗的根源,但我觉得实际的根源是这个社会本身给人的不安感。你要有足够的理智看清门背后社会的真想。在我眼这些年轻人就如同主人公宗助,颓废,苦闷,因过错,因社会而寻出路。”
“牵强吗?不,人性,社会的看法,正腐蚀着许多平凡的人的生活。说是罗生门也并不为过,只不过这人性的露骨,也许过于黑暗了。”
“嘛,”我说道,“总之我知道了。人性?社会的态度,你想要说的,门后面不就藏着答案吗?”
“去取有这份觉悟?”
“当然。”
“接下来可是会有生命危险的哦,你已经开始接触者方面的世界了,谁死在你面前,你又杀了谁,都要逐渐习惯起来。”
“会习惯的。”
时间不早了,她们也快回来了,我推门要走,克劳德又叫住了我。
“对了,蓝鲸,是活的。”
“诶?你在说什么?”
“蓝鲸是活的哦,用刀片在自己身体上画出的蓝鲸,是活的,人的鲜血就是它遨游的海洋。嘛,不如说是深河。血管交错,比喻成河流更好呢。虽说鲸鱼不会出现在河流里。。。”
“深河?你看的书。”
“对,对。他点头道,“深河”——印度的恒河。圣河之滨,死者的尸首被焚烧,骨灰洒入河中,期望灵魂将在来世复活;无数虔诚的人穷毕生之力到恒河朝圣,即使倒在半路也无怨无悔,他们用混有骨灰的恒河水洗漱、沐浴,体验圣洁和光辉。”
“以救赎之名,带来死亡。”
“对,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里面有这么一句话,“当你生前,虽然死亡一直在我前方,但有你张开双臂为我遮住它;你一不在,死亡便蓦然来到眼前。”我觉得和这件事很像。借蓝鲸隐喻,引诱人们忽略别的事物,别的人对自己的保护,掀开安静无趣生活的幕布,走向死亡。”
“完全是曲解了这个意思啊,一个凄美的爱情故事被你说的心惶惶的。”我以副嫌弃的表情,摇着手说。
但我心里又想,克劳德到底对这件事洞悉到了怎样的程度了,他的思考正在牵引着我的思考。让我一步步接近真相。
“不,不是曲解。是我可以看到。他(主谋)是如何诱导人们走进死亡的深河的。可惜等待他们的并不是神圣的救赎,仅仅是单纯的死亡罢了。
“看得到?”
“嗯,”他指着眼睛,有指了指脑子。说,“这里,还有这里。我可是第一域的造物主。在意识控制与探知方面有着绝对的自信。”
“哇,总觉得你是个危险的存在呢。”我戏谑得调侃道。
克劳德把头偏向一边,什么也没说了。
当夜无事,莫斯科的夜晚,意外的安静呢,一昕静静的呼吸声,是这个世界的唯一的声响,在这恬静的夜晚。盯着天花板,什么都看不见,哈哈,这是当然的啦,然而我现在想睡觉想到睡不着了。想着深河,平静宽阔的水面下,是不是暗流涌动呢?明天是否还会风平浪静呢?蓝鲸,会游进我的梦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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